尼泊爾兩位不幸截肢的女孩 Nirmala Pariyar 和 Khendo Tamang「十年共享一雙難」的同行故事,宛如一場另類的「二人三足」,見證強大的意志力和友情,可跨越一切試煉。
2015 年前,時年 7 歲的 Nirmala 和 8 歲的 Khendo 尚未相識。直到 4 月 25 日,尼泊爾爆發一場黎克特制 7.8 級的大地震、同年 5 月 12 日再爆發 7.3 級餘震,導致當地約 9 千人喪命、2.2 萬人受傷及數十萬家園被毀,兩人的命運從此改寫。
地震一刻,正在加德滿都探望親朋的 Nirmala 和家人想要衝向屋外逃生,奈何,年幼的 Nirmala 走避不及,遭沉重的金屬大門及水泥牆壓住,右腿嚴重受傷與身體幾近分離。救援人員從瓦礫中發現她後,瞬即將其和半斷腿置於紙箱裡送院,可惜幾經搶救後仍要截肢保命。
另一邊廂,居於加德滿都東的 Khendo 則受困廢墟,後經一名外國遊客救出及送院治理。惟 Khendo 的左腿亦因傷勢嚴重要截肢,加上她多達 8 位親人罹難,本身又只懂說藏緬語族較少數的「達芒語」,甦醒後情緒不穩,難以向醫護表達自己,終日落淚及鬱鬱寡歡。
手術後,兩人因被轉送當地歷史悠久的比爾醫院接受康復治療,而機緣結識。縱使 Nirmala 的狀態不算理想,本身亦只懂說尼泊爾語,可是她得悉 Khendo 的苦況後,卻無懼困難地試用肢體語言與她交流,終以溫暖善意,重啟 Khendo 的封閉心扉。同病相憐的兩人在長期相處中,逐漸培養深厚的感情和信任,也建立了共同走出陰霾的決心。
她倆情同姊妹,共同克服連場痛苦的清創手術,復康治療期間又一起尋找生趣,例如雙方裝上義肢重新學走路時,發現大家剛好各自失去一條腿,可以「一對鞋,左與右,兩份分」,於是開始共享一雙鞋子的習慣,為艱辛的復健日常帶來一點幽默的情趣。
兩人的豁達精神,感染更多人伸出援手。當日救出 Khendo 的外國遊客念念不忘她的傷勢,提出自掏腰包供其入讀加德滿都一所私立學校,希望幫助身殘志不殘的小女孩接受良好教育,改善未來的生活;但與 Khendo 形影不離的 Nirmala,因家境草根無法負擔昂貴學費,有機會與好友分開。可幸,有關情況經外國通訊社駐加德滿都攝影師 Niranjan Shrestha 發佈到媒體後,終獲一間非政府組織協助,免費供兩人前往拉利波爾入讀寄宿學校,總算解決雙方的就學難題。
轉眼 10 年,尼泊爾的災後重建已告尾聲,而年屆青春期的 Nirmala 和 Khendo 亦已完成今年 3 月的全國高中畢業考試,準備奔向不同的前程。縱使兩人不捨「曾共享同一雙鞋子」的摯友,但也深知大家是時候學習面獨立自強,而且只要思念常在,天涯亦若比鄰。
撰文:K.C.
圖片來源:NBC News, AP New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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